【苦命杂食打工人,佛系更图】

想画的东西的文案,存个档以防被埋没在文档里,可无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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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我感觉自己像是住在一个空旷的,充满管道的巨型工厂里,规整的线路使我安心,LED灯管与水泥墙的反光足以为我照亮道路。外面只有属于暴雪与秋叶的季节,雪山将白光折进玻璃。 AI藏匿在广播、投影、显示器里追随我晃荡的脚步。这不是我的家,但这是我得以存在的地方。


        “啪嗒,啪嗒。”我数了一遍传送带上的齿轮。


       “啪嗒,啪嗒。”我挽着拾物机械臂转了几圈。


        偶尔会有来北边探险的旅人,他们会礼貌性地轻敲三下门,对着摄像头热诚地微笑到:“请问可以进来参观一下吗?”


        “可以,请进。”我为他们拉开门,引着这些对未知好奇的人走过我平时走遍了的回廊,参观一成不变的流水线,他们提问,我一一作答。时间晚了,就一起坐在可以眺望冰原的落地窗前,我请他们喝由全自动管理棚种植出的咖啡豆磨成的饮品,他们将旅行的故事回赠予我。人们总是热衷于在旅途中寻求自我,也无法抑制将寻得的一切展示给他人的欲望。我一边等待落雪,一边倾听他们的滔滔不绝。


        他们会说,由此可见,这便是我,是他人无法理解的。我说,也许吧。


        接着他们又说,可我觉得你能理解的,你是这么想的吧。我说,也许吧。


        最后他们总是会说,很少有人愿意听这些,你真是个温柔的人,我们会成为朋友的。我说,也许吧。


        那么,我可以在这里留一阵吗?他们总会带着始终如一的热情问道。


        我把用过的杯子丢进洗碗机里,为他们调出指引出口的指示灯,回答到,不,这里无法容纳任何人。


        他们或表示遗憾,或褪下曾经快乐的脸,说到,你不温柔,你是个无情的人。你装作友善的脸像电子屏幕一样麻木,你的心将永远与这工厂一般冰冷,管道中不曾走过炙热的血,铁锈是疤痕,冷光灯是你垂帘的眼。孤独终将让你窒息,你等待着的落雪会成为你坟墓上的第一层积灰。 这是你拒绝一切抽象的,真实的感情的后果,无法体会快乐,体会痛苦,体会牵绊,体会离别,体会爱,体会恨,体会所有人类间不可计算的东西。


        哦,可怜的人,希望有一天你能醒悟。他们的语气又折回最初。


        我将他们送到门口,挥手送别,在转身前回答他们,嗯,也许吧。


        我等待的雪终于来了,我坐回窗前,AI为我熄灭所有的灯,它用投影在玻璃上的表情符号表示它的陪伴,我们一起看月色下飞舞的光点。它问道:


        你孤独吗?


        我说,我的理性即是爱,我计算的结果便是合理的距离,跨出理性即是我的痛苦。被他人自我满足式地给予爱,被要求付出同等的重视,被框定必须拥有可言语化的关系,对于我都是不可理解的事物。只有“我”与“我”是真正平衡的。


        虽然这里只有我,可我从未体会过孤独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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